。疙瘩爹说:叔不能带你们去,一则你们年纪还小,不到下那种死苦的年龄。二则背客的行当里还有一个规矩,老子死了,儿子不能顶替,害怕绝种。
谷椽把自己的胳膊伸出来,拳头攥紧:叔你看,我这浑身都是力气。再说了,只要叔不说我俩是谁的儿子,黄河岸边的渡河客谁能认得我俩
疙瘩爹还在犹豫,疙瘩娘说:你就带两个娃去吧,他们背不动大人可以背小娃,挣点钱就能自己养活自己。于是,弟兄俩就在疙瘩爹的带领下,子承父业,干起了背客渡河的行当。
夏日,黄河岸边迎来了最喧哗的时刻,一大群光身子男人整整齐齐地站在岸边,朝天,比赛着看谁尿得最远,尿点子洒进黄河水里,随波逐流,激不起一点浪花。大女人盯着男人腿间的那根棍棍,看得眼馋。有时,男人女人就在沙滩上明干,一个谷面坨坨就能哄得女人脱下裤子,那是一个荒蛮的年代,物资匮乏,太阳每天从东方升起,又从西边落下,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黄草坡上的野坟被水冲刷,裸露着粼粼白骨,枯树的枝桠伸向半空,旁边又见藤蔓葱郁,昨日,村东刚刚埋了一个病死的老人,今晨,村西又闻婴儿落草时的哭声,人们遵照生老病死的自认法则,打发着枯燥无味的时光。那么,寻找刺激就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