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但是,他能辨别清,她确实存在着。
有一次,弗伊布斯做他的文学作业时意识到,别人嘴里的“孤独”和他认识到的“孤独”并不尽相同,因为那些写下这个词,描绘这种感觉的作家们,都不像他一样,一出生就有一个匹配度百分之百的向导,和她有种无法解释的天然的心灵感应。他们独处时,可以感觉到世界上只剩自己,但他就不会了,永远不会,他永远会在感觉世界上只剩自己的同时,感觉到世界上还有一个黛安娜。
*
他被粗暴地叫醒,从床上解下来,手里塞进一条营养剂。微弱的光线照亮房间,让他的眼睛逐步适应光线,避免失明。教官让他休息了大概一刻钟,然后带他出去。他看见了九十八号和六号。接着,头套罩上来,他们一起被带到下一个项目去。他们在一条又冷又潮湿的长廊上走,脚步声回荡,空气里有股霉味和隐约的尿味。还有呜咽声。弗伊布斯暂时还分辨不清那是通风管的呜咽还是真的有人在哭。他们离一个地方越来越近,那里没有做隔音,也没有用噪音包围干扰。声音逐渐清晰,是真的有人在哭。现在,那个正在哭的人正在哽咽中喊着:“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求停止!”
那是二十三号哨兵的声音。
“怂蛋,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