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在见不得人的地方,供你随意玩弄践踏,还敢说是因为喜爱我,救我?我恨不能将你给我的屈辱一刀刀还在你身上。”
颓然松开手,天佑帝惨然一笑:“十年前的陆氏巫蛊案,绝非由朕而起,朕在刑场之上见到你,不忍如此天人之姿未及成年便夭折,迂折相救,不想竟致你一生深恨。”
若梨倚住墙壁,身体却不住地发软,呼吸渐趋沉重。恍惚间,陆析似乎又变成了那个随父兄来府上作客的幼童,面目姣好得如莲座前的童子,指着院中亭亭如盖的松柏,一本正经地说着“吾乃陆家之宝树”。不想后来竟有如此遭遇。
明知再无援军可待,天佑帝反而异常平静,望向从珂如慈父望子:“珂儿,我要死得像个将军。”
他脱去帝王华服,掷于地上,张皇后神色凄楚地替他披好甲胄。宝娥和另几位张氏少女,嘤嘤而泣。天佑帝的剑,极快地在她们细白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使其免于流离失所,是他能给予的最后荫庇了。
从珂偏转面庞避开这一幕,陆析轻摇折扇冷冷注视。剑锋停驻在若梨颈上,摇晃中已在修长的颈上留下一抹朱红,似雪原中点染了一朵红梅。
“朕得到过,但终归失去了。”天佑帝撤剑回肘,将十二旒冕冠摩梭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