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析清风朗月似的一笑,将杯盏一一送至众人面前:“我少时辗转途径滇藏之地,偶得此茶名普洱,口味厚重,历久弥香。”
若梨把玩茶盏,见茶汤红明透亮,轻啜一口,滋味浓郁醇和,果然与惯常所饮的中原茶不同。只是想不到,他竟然曾经流落滇南之地。
趁陆析去取新水,若梨寻个借口溜出来,跟到溪水边。
“子言,”她像小时候一样,称呼他的表字,“我一直不知道,中州陆氏发生了这么多变故,而你流离失所,尝尽了苦楚。”她顿一顿,终于还是继续说下去:“我知道,经历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别人伤害过你,你恨,你怨。可是,别人犯下的错误,我们不应该改变本来的自我来惩罚啊。”
陆析寂寂无言地从溪流中掬起清凉的河水,盛满一只青瓷小罐,转回身,偈语似的对若梨说:“评他人事易,观自己心难。你自入汴京至今,就从来没有变过么?”说完,转身离去,只把若梨一个人留在原地。
怎么可能没有变过,在永州的十几年,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任何人,而现在,她却谁都不敢轻易相信。
晚饭时分,侍女催请了好几次,都不见元绪儿过来。大家隐约猜着原因,都忍着笑,最终还是若梨说:“我去她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