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帝叹了口气:“想不到还有这么多人记着她,朕以为除了朕自己,其他人早都忘记了。”
若梨知道话已奏效,不再多说,只把茶盏默默注满,又把惠明抱在膝上。永兴帝看见惠明胳膊上的红肿印记,微微皱眉。
“在山中被蚊虫咬的,昨天夜里因为这个哭闹了半夜,所以才赶着先回汴京了。”若梨拿捏着永兴帝的情绪,试探着说:“这孩子也真是不易,那时候在汤泉行宫,真以为不能活着把她带回来了。”想到行宫一场险遇,心中唏嘘,竟真的眼圈泛红。
永兴帝沉默良久,喝光了杯里的茶,说:“朕出生入死多年,也不知道多少次被困在敌阵中,总是珂儿冲杀回来,将朕救出。罢了,罢了!”他连叹数声,说道:“朕的几个儿子,也早该封王了。”
若梨闻言心下一松,一番心思总算没有白费。若是封王,事情就完全不同。守将擅自离开驻地,导致驻地丢失,是按律当斩的死罪。若成了藩王,驻地就变成了封地,藩王本就可以随意出入封地,裨将杨丞的行为就成了谋逆之罪。
返回景华殿,却没有意料中的如释重负,若梨总觉得还有什么是她没想到的。垂着头迈进殿门,才发觉周围一片寂静。慕皇后正端坐在殿中,满面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