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层薄薄的蚕绵,朱漆的大门森然巍峨,铃铎被穿廊的风带动,发出泠然清脆的声响。踩着红毯一路上去,每过一层他的心都要向上提那么一提,等到他和陈昱立在正门的时候,他很怀疑的用手抚了抚胸口,确认心是否还在原地蹦跶,发现还在,于是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此时陈昱正好把门推开,于是他刚刚放稳妥的心脏立刻又悬了起来。
不是他胆小,只是他的这个掌门,实在有些严厉。
而且不是一般的严厉,简直是苛刻。
吃饭碗没端平,他觉得这有失礼数,于是这个时候失礼者通常都会平端着碗直到手腕麻木到两个时辰都缓不过来;睡觉踢被子,他觉得这样会着凉,于是踢被子者通常都会被五花大绑塞进被子里,直到捂出的汗把被子沁透。所以如果想自己活的久一点,那就离掌门远一点。幸好掌门大多数只呆在长生殿里辟谷修行,这才让凤长鸣这一辈的年轻弟子苟活至今
掐指算来,凤长鸣见到掌门的次数总共也不过三次,一次是出入门的拜师礼,一次是在北宗掌门来探亲的欢迎式上,还有一次不怎么光彩,那天他在房,他现在一十有二,虽然不够娶妻生子,但小毛孩这个称呼他还真是受之有愧,而眼下这个情况让他出言反驳定会落下个出言不逊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