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好像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疲惫了,他已经无休无止地跑了好久。日头湮没在山头之后,大地逐渐暗了下来,夜晚清凉的小风迎面送了过来,将他额头的汗水快速蒸发掉,顺便带走大量的热气,防止他大脑由于温度过高而崩坏。
何怜月陪着他跑着,她一个女孩子,本来就不擅长长跑,再加上刚刚喝了点凉水,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犹如刀绞。好几次她都因为疼痛被迫停下,哈着腰捂着肚子痛苦地喘着粗气,可是一抬头看到凤长鸣那萧冷的身影她就又充满力量,再度跑起来。
迎面是中阳山的大门,可是大门原本的规模早已不见,整个大门只剩下两个方形石柱还在坚持不倒。遍地的瓦砾石块,被熏地焦的白色石头就像一块块不规则的木炭,散落一地无人打理。凤长鸣停住步伐,脸色苍白,犹如一个死人。
迎面的风莫名地染上了一股血腥味,好像前面是一个血池,而那些风都是在血池底部喷发出来似得。透过大门向里看去,宫道上散落着几具腐烂的尸体,有人的,还有天妖的。他们的尸体残缺不全,或肠穿肚烂,或身首异处,大滩大滩的色血迹凝固在他们的周围,像是开了一朵妖异的大花,又像是豪迈的诗人挥墨点缀。
瓦砾,碎片,满目的焦,晒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