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亚伯走后,不知过了多久,该隐才很慢、很慢地支起身来,驼着背,跪在祭坛面前,伸出双手,擦去无声流下眼角的泪水。
沈澄然站在他身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听他沙哑着嗓子开口道:“我以泪洗面,日夜祈祷,直到第二次献祭的时日到来,亚伯依然带来了他最幼嫩、最健壮、最美味的牲畜,而我却两手空空,因为我知道,上位者不要这些……”
熟悉的暮色荒原再次随着该隐的声音出现在祭坛的背景之后,只不过,先前的土屋田园已经在遥远的山下,而他们所处的祭坛则是在山巅。此时的该隐依然保持着刚才下跪的姿势,新换上的麻布服遮不住身上还未痊愈的丑陋伤痕。
亚伯从该隐身后的山道上走上来,手中牵着几只健康而又充满生气的羊羔,看到没有带来任何祭品的该隐,又惊又怒地喊道:“该隐,你竟然没有带来祭品,没有向上位者献祭所有令你喜悦之物的极致!”
闻言,该隐站起身,没有回答亚伯的质问,只是一边朝沈澄然讲述着,一边朝亚伯走去:“于是我含着眼泪,用手中的利器,献祭了所有令我喜悦之物的极致——我的兄弟,次生者亚伯。”
然后,沈澄然看到该隐举起收割谷物用的石刀,朝着亚伯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