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绯天能感受到沈澄然目光里的微妙变化,他有些不适应地微微耸肩,脸上面对菲丽时那种神明般的淡漠迅速消退,化为他那副虽然玩世不恭却也看不出什么内心巨大起伏的招牌表情,想解释些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你不喜欢别人知道你的过去,为什么?”沈澄然看着身旁将座椅放倒,仰躺在驾驶位上的绯天,她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似乎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她认识那个有时候嘴欠,有时却又无比暖心的绯天。
“因为这很危险。”绯天的回答干脆得就好像他是预设好对话模式的人工智能。
“还有呢?”沈澄然的追问显然超出了绯天的预设对话范围。
绯天转头看了沈澄然一眼,思索片刻,回答:“因为它总是招来别人的同情。”
那种来自旁人的同情的眼神和言语,对于在孤儿院曾生活了五年时光的绯天来说,是一种梦魇,一种不断在他耳边提醒他是需要别人施舍、保护和牺牲才能生活下去的弱小者……是恨不得把这个标签烙印在他脸上的梦魇。
为了哪怕能减少一分一毫这梦魇带来的痛苦,他甚至学会了如何冰冷着脸去讲述父亲的死,如何戴着一副放荡不羁、油嘴滑舌,甚至时不时犯抽耍贱的假面具周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