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忽明忽灭。
一把墨绿色的长剑,无数电光缠绕剑身,就像无数细长的银色水草。忽然,嗞啦一声,一道拇指粗细的曲折电光从剑身延伸到暗深处,照亮大半个静室。
忽明忽暗的光芒投射在石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脸庞,刚硬锋利的鼻梁和眉骨是闪动的银色线条,唇隐藏在阴影和暗中,只有一条抿起的冷淡线条若隐若现,就像夜色中荒野远方起伏的地平线。
眼眶里是暗的深潭,深潭里倒映着星空,星空凝视着剑。
笔直的剑身锋刃,恰好把视野一分为二,一分不多一分不减,就像一条通向不可预测暗深处,两旁深渊的狭窄道路。
剑身上缠绕的电光,给这条道路铺满荆棘,也给这条道路插满长剑。
凝视着电光、剑和暗,呼吸平稳,没有一丝颤动。
羊肠崖道,你不可分心。荆棘满途,你注定痛苦。长剑沿道,你不空手而行。此行暗,你无所谓阳光,只要斩下敌酋。
嗯,就是这样。
电光暴涨,手掌剧痛,手中的剑柄就像长出无数细针。手掌握得更紧,艾辉的神情淡漠如常,他之所求并非今日心血来潮。
早就如此,从未改变。
力量总是伴随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