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润湿干涩双唇,昏涨的头脑也终于有所清醒。
摸了摸颈间依然完好的平安扣,顾渊臂间发力,撑身站起,却又猛地一晃。
昨夜那杯酒里的诱供药剂耗去了他大半体力,一天粒米未进,储备的淡水还不够抵上被烈火烘出的透汗,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可还不是倒下去的时候。
他叫陆执光在家等他,那个少年向来拿他说的话当真,既然听了他的嘱咐,就一定会在家里一直等着他。
越是精密的东西越容易损坏,过了火又淋过雨,智脑已经彻底停止运转。顾渊缓过一阵眩晕,向前走了几步,折下根树枝撑住身体,循着印象中的方向往回走去。
订单已经签过了,几条生产线都已投产,瓜尔星人对他也已不再怀疑。即使没有他再干预,交易也能够顺利继续。
国事已尽。
现在,他想为了自己活下去。
*
雨声愈大,四周已黑得如同泼墨。
躲避追杀时车速加到极致,飙出的距离几乎已够人走上一整天。雨中四周寂静,又看不清身边情形,纵然依旧往前迈着步子,却已全然只靠着未散的执念。
清楚自己只怕根本没走出多远,顾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