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疼得发悸,顾渊脱下自己的衣物替他穿好,把人往怀里护了护,才要询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心头却倏然一跳。
他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陆执光虽然寡言,却依然会及时回应他。可这次少年实在安静得过了头,不仅没有说过一句话,连落泪时都是全然无声的。
那些令他不安至极的毒气忽然腾入脑海,顾渊胸口缩得几乎窒息,落下视线凝注着他,轻声开口:“执光,你能说话吗?”
陆灯眸光闪了闪,眼睫安静地垂落下来。
周身忽然透凉,强烈的后怕涌入胸口,心跳剧烈得几乎要撞破耳膜。顾渊用力收紧手臂,哑声不断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他终于知道陆执光的情绪为什么会忽然失控了。
不是因为在黑暗中孤身一人,也不是因为等了他太久,而是因为眼睁睁看着他一路奔走回来,听着他不断呼喊招唤,却不能应声、无力动弹,只能静静地靠在石棱间,承受着一次接一次地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