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秋在回去的路上又醒过一次,就又在身后的柔和拍抚下,重新阖了眼昏昏沉沉睡熟。
顾归始终稳稳揽着他。
厚实的大氅将冷风彻底隔绝,只剩下胸口的暖意。心跳隔着胸膛真实地贴在一起,那一份强烈的后怕才终于隐隐消散。
差一点就弄丢了。
打又舍不得打,说又舍不得说,他的小妻子哪里都好,就是一声不吭就把他扔下去搏命这一点,得——
得和他一块儿改。
想起自己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的选择,元帅脸上隐隐一烫,下意识紧了紧手臂,把人往怀里搂进去,低头埋进爱人颈间,让自己紧绷的心神渐渐放松下来。
暂时解决了兽潮的威胁,另一头却依然如鲠在喉。他今天釜底抽薪地断了那些家伙的路,却还不知道这样的举措会收到什么样的反响。
要是能把人藏在心里就好了。
藏在心尖上,拿心血裹着,谁也伤不着,谁也碰不了。
顾归深吸口气,尽力眨去眼底潮气,正要撑身坐直,却忽然被下方的异样吸引了注意力。
凛冽的寒风里,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家门,高喊着,蹦跳着,朝巨鹰拼命挥手——他听不清那些人都在说些什么,也看不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