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起,顾蔼再也没管过朝中的半份公文。
始终有人忙碌着做事时,一切都能如常运转,也难以叫人觉得有什么特殊之处。偏偏这回那个总揽一切的却当起了甩手掌柜,上上下下也都跟着乱了套。
新法所包拢范围内都有六部下属分揽事务,受的影响倒微乎其微,反倒是那些最为抗拒新法的显贵世家,这时却已分明觉出了举步维艰。
内务府出了意外无人调派处置,宫内轮转纳俸也频出纰漏。皇上不愿朝他低头,勉力调派官员填充,却毕竟措手不及,又兼世家压制逼迫,贸然接手只有举步维艰,分明没了顾蔼那时举重若轻的从容架势。
朝中焦灼,皇上也一日比一日更为阴郁,索性抛了此前的刻意示弱,狠狠发落处置了几个挑头的世家官员,终于引起了世家更为激烈的反弹。
大朝会上,随着世家连手请愿施压,弹劾太子行为不端知法犯法,朝中局势也彻底恶化到了极点。
毫无意义的争吵已持续了近两个时辰。
一大早就被从榻上抱来参加大朝会的少年王爷终于忍不住悄悄打了哈欠,身形晃了两晃,抬手用力揉着眼睛,尽力支撑着身体站直。
顾蔼侧头望过去,正将小王爷困得站不住的模样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