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干脆斩草除根更为干净,大不了我替你们杀,全了你们侠义名声,又能破危局,岂不更好?”
她说到最后已语带杀机,即使身负重伤仅靠蛊虫续命,也似鸷鸟劲羽凌厉如初。
玄素忽然出了声:“在你心里,是不是除却己身亲子,别人的命都如盘上棋子任凭翻覆,不值一提?”
赵冰蛾一怔,继而笑道:“旁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玄素五指收紧,一句话几乎就要控制不出闯口而出,却被端清生生压下,憋得眼眶都红了。
“赵施主,你的办法是顾全大局,但是这天底下……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为大局自我牺牲。”色空轻轻道,“舍生取义是情分,贪生怕死是本分,侠者义字当先,却不能以己推全,拿大局的幌子逼人性命,如此行径与修罗何异?”
赵冰蛾脸上笑容消失了。
她静静看着这个和尚,抛去三十年刻骨的爱恨因果,摒弃一己之私所沉淀的偏见执着,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这样平静地看过他了。
僧人容华已老、双目皆盲,曾经叫她心喜的声色表象皆不如故,唯有她又爱又恨的慈悲一如当年,不曾变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