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春泥也没带上。
人间之下,黄泉路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他从未如此明白。
女人看他呆若木鸡,弯腰抬手要去捏他的脸,笑道:“崽儿,瞧你这瓜娃样,认不得……”
“师父!”没等她说完,叶浮生蓦地起身,张开手臂抱住了她,用力很紧,仿佛一场经年之后的失而复得,生怕松了半点就要得而复失。
他如愿以偿地将顾欺芳抱在怀里,背脊摸着细瘦又冰冷,没什么活气,却让叶浮生从里到外地温暖起来,冰封的血液仿佛在刹那被解冻,从头到脚流通了起来,如一场死而复生。
顾欺芳身量高,比起一般男子也不逊色,她愣了一下,左手把叶浮生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右手顺着头顶往下抚他的发,笑道:“长大了。”
短短三个字,叶浮生眼前一片模糊。
他一身骨肉因父母而生,生而为人却因这个女人所成。
这是他一生至亲,也是一世最重。
顾欺芳把叶浮生那满头乱发用手梳理整齐了,拍拍他的背脊示意松开,这才一手拢了拢袍子,一手解了酒壶灌下一口,道:“你回去吧。”
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叶浮生的眼泪却在此时终于掉了下来,喉头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