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带离人群,然而未等他把话说出口,年轻僧人就合掌颂了句“阿弥陀佛”,如是说道。
玄素知道他说得对,但并不能赞同:“此番虽是历练更是诛魔,生死大事并非玩笑。我等能救人一次便是一次,难道还要见死不救?”
恒远笑了:“先前得端清道长嘱托,本以为玄素道长已入‘任情’大圆满境界,该是纵情肆意之时,如今得见仁善悲悯,方知道长之道与贫僧不同。”
玄素道:“是玄素心有外物,难弃尘念。”
恒远摇摇头:“非也,正因为玄素道长心外无物,才能一念仁明,视万人为万事,分可为与无为,纵使孑然身在红尘里,心有尺称便是清静安定。”
玄素反问:“那么恒远大师的道是什么?”
恒远微微一笑,声音很轻,一字一顿:“佛渡有缘客,我渡无缘人。”
他手里那串紫檀木佛珠染了血,纵然已经被擦洗过,刻痕凹陷处仍有暗红残留,此时在僧人白净的指间轻轻拨动,仿佛转过一个个轮回。
有缘客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无缘人则苦海无涯罪无可恕。
佛祖虽慈悲,却也有渡不得的冥顽不灵之辈,故生怒目金刚相,以杀止杀,斩业断罪。
玄素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