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则双手合十,口里念念有词。
“南柯梦,梦南柯,一梦南柯怎奈何,世上万般绑不去,一双空手,见阎罗。从此去,莫蹉跎,一唸弥陀过爱河。
娑婆极苦无人晓,轮回何日了,浮萍水上飘,束缚笼中鸟,谈亡灵,何不早回头,归去好。 ”
温先生的声音轻而有力,不疾不徐,每个字都敲打在我的心口。灵堂前无人说话,整个房间里只回响着温先生念响的经文。
石爷爷的葬礼一直持续了一整天。随后,以抬棺材的八仙为首,长长的送葬队伍一直排到村口。我和石一彤并没有跟去送葬,石奶奶不让我们去,念叨着说是小孩子跟着送葬队晦气。尽管我很想解释说我和石一彤早都满十八岁了,但又无法拒绝老人家特殊的关爱。
“你还好吗”我问道。
石一彤摸了摸鼻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不起,昨天的时候我太激动了,说了挺过分的话。”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对于拥有那样家庭的我来说,恐怕很难理解石一彤对于他爷爷的感情。但即便是我也清楚,爷爷在石一彤的生命中,占据着怎样重要的地位。
与自己所爱的人生死两隔,那一定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