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朝雨悄悄睁开了眼。她的脸上缠满了白色纱布,只有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露在了外面。此时这双眼睛褪去了因为绝望而带来的灰败阴暗,恢复了几许明亮的光泽,正往一个方向望去。
那个方向,正是之前那两个护士所讨论的少年所在的方位。
理所当然,躺在床上的她什么也看不见,瞥见旁边床位那个同样全身缠满纱布的病患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所以没过多久,她就放弃了这项毫无异样的举动,调转视线,抬头望向头顶那白到让人恍惚的纯白天花板。
言朝雨其实早就醒了。她受的伤虽然不轻,但也没到危及性命的地步,远没有身边那位缺胳膊断腿到现在还没苏醒的病患严重,将将昏迷了半个月,就醒了过来。
但她虽然醒了,其实并没有活下去的意识,所以当护士或是医生过来查岗时,仍旧假装昏迷,闭目不愿清醒。
其实要不是因为她现在身体虚弱,没办法动弹,她早就拔掉输液管,想办法自杀了。
负责她的主治医生和照顾她的护士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她已经苏醒的事实,只是全都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不知道罢了。
事实上他们也都很同情这个将将十六岁就失去全部亲人的小姑娘。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