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在马背上冷冷俯视贺之漾,少年的眸色清澈不减,似乎世间善恶恩怨都清晰得非此即彼。
可世事哪儿有如此简单?
乔岳侧过头,心里涌起燥意。
他明明已说服了自己,贺之漾却跑来扰乱他心绪。
是非容易分辨,但捍卫和坚守却并不容易。
贺之漾可以轻而易举的来指责自己,可若他真的去帮了许家,岂不是违抗父命,和锦衣卫为敌。
帮了许家,反而埋下了不安定的种子,日后要付出代价的,也许就是他们乔家。
恼怒,无力,疲倦,激起他对国子监埋在心底的敌对,乔岳抬眸,嗤笑道:“你左一句是非右一句律法,怎么不去刑部衙门啊?何必站在锦衣卫门前卑躬屈膝!?再说你我非亲非故,你本不该来找我。”
这话倒像是说与他自己听。
没错,无亲无故,他又何必为此事费神。
此话一出,贺之漾的面孔瞬间黯淡下去。他怔怔抬头,望着高坐马背的乔岳。
正如初见那日,他冷戾疏离,一眼望去,便知绝非良善之辈。
寒风拂过,贺之漾衣角飘起,他如坠冰窟般全身发冷。
来之前,他从未想过乔岳会对他说出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