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坦依旧觉得心惊。
纸上清晰地陈列了从江雨落当上首判以来所犯的一切“罪状”,包括他曾经收过谁的贿,冤判过哪只魂,打压过什么两袖清风的好官,又扶植过什么只会趋炎附势的奸佞。
但更重要的是,每一行罪状下都拟注着一行小字,和江雨落龙飞凤舞的字迹不同,那行小字端正流畅,如泛金光,将利维坦接手后该如何善后的建议写得清楚明白。
坏人让江雨落做了个彻底,把黑煞这颗搅乱地府百余年的钉子拔出后,他却主动要将好人让给利维坦做。
“小殿下,”
利维坦顿了顿,问道,“你说我拒绝江判的好意,帮他正奸臣之名,将本该属于他的功誉还给他如何?”
祁利叉跟着利维坦一起看下来,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以往面对这些问题他都懒得思考,唯独此次他摇了摇头,学着江雨落的语气说道,
“以小爷对江雨落的了解,他肯定会插着腰趾高气昂地骂你糟心,然后大言不惭地说,‘当坏人多好,谁都怕我,谁爱当好人谁去当’。”
“说的也是,”
利维坦将江雨落送来的这份重礼收好,“说起来好像一直没看见钟大人和江判。”
“肯定躲在哪儿腻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