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时,父亲忍着疼拉起他的手,他含着泪,咬牙不肯起身,父亲便把他抱了起来,对大夫说:“就让我再多活些日子吧,我想再好好陪陪他。”
于是父亲开始了足足一年的长跑。
大夫曾言父亲的身子绝对熬不过三月,可父亲却隐忍痛楚,陪他走过一个又一个三月。
这一年里,他好似什么都学会了,从一个无知小童,出落成了俊朗少年,每天床前床后的侍奉,煮饭喂药,把本不该是男儿学的东西也都深深烙印在了脑海。
他发现父亲开始不再年轻了,乌黑的发间有了银丝,眼中黯淡无光,身子也非常疲累。不知何时,脸上就多了几道皱纹,已经形如枯槁了。
来诊病的大夫时常数落他不知好歹,“病到这个地步,你可知他活着有多痛苦,需要多大的勇气?换作是我,就让他早早去了,还能少吃些苦头。”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可他是真的不舍得父亲就这么走了。
父亲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啊,父亲不在了,他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可是后来,父亲还是走了,病得药都喂不进去了,颤动着唇似乎说了什么,但他没有听清,只见父亲十分艰难的翘起了指尖,知道父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