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君子游忽然笑了,身子蜷缩起来,十指插入发间,试图用笑意掩盖悲容。
“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一年之中,每一天我都心惊胆战地过着,小心翼翼侍奉着他,生怕有什么闪失,达不到那一年的期限就走了。实际上也就只有像我一样天真的孩童,才会掐指算着时日,真就把一年当作三百六十五天来过,现实中,哪儿有人的病情是翻着日历过呢……我被骗了啊,我爹他其实,根本就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吧?”
话至此处,君子游息了声,漫长的静默中,只听得他伴随着轻颤的急促喘息,以及萧北城的无奈叹息。
后者正欲开口,忽听门外一阵急步,招呼了一声便迎去门前,只见沈祠涨红着脸,满头是汗地递来一捆纸卷。东西应该是被他翻看过了,否则也不会吓成这样,再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只怕这信不是从近处送来的。
“王爷,这个……”沈祠摆着口型没说话,应是觉着难以启齿,又贴心地猜到了君子游此刻的状态与心情,没有张牙舞爪地宣扬出去。
萧北城一点头,示意沈祠退下,待人走远了,才将纸卷铺展开来,看到上面所写的文字,瞬间屏住了呼吸。
怎么可能……
“信是从姑苏传来的吧。”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