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莞小心轻柔的将宽广的月白袖子往上撩,遽然,她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秦四郎的手背已然肿了一半高,原先只是一抹拇指大的乌紫,竟扩大到了婴拳大小,几乎整个手背均是乌中泛紫的淤痕,趁着手臂上白皙的肌肤,愈发显得狰狞骇人。
崔莞不知此时心中是何种滋味,她一直刻意与秦四郎保持疏远,不愿相欠。
可到此刻,她方明白,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欠下不少了。
尤其是方才的舍身相护……
崔莞心中不由暗暗一叹。
“看着骇人,倒不觉疼痛。”许是不愿让崔莞担心,秦四郎低低说道,边说他边欲将手缩回,却不想被崔莞当场按住。
虽然她动作颇轻,可仍旧让秦四郎蹙了蹙眉,脸色又白了几分。
崔莞头也未抬,转过身往车门略挪动了一下,将手自帘子底下探出,抓了一把洁白的雪粒回来,而后覆在了秦四郎的手背上。
“四郎君的手,可揽书,可御笔,可执棋,可抚琴,唯独不可有损,若不然,世人亦会心伤。”
平板的声音,几乎令人察觉不到任何一缕心绪的波动,可即便如此,秦四郎心中亦泛起一丝暖流,便是手背上那又寒又痛的感觉,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