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均闪过一丝惊诧。
唯有斜斜靠坐在榻上的刘珩,漫不经心的墨眸中浮起的,是一丝细若悬丝,将断不断的笑意,他挑了挑眉,戏谑的道:“莫非,卿卿又改变主意了?”
许是惊惧至斯,绝望至斯,仿若一潭泥沼的思绪反而渐渐清了下来。
她心知肚明,今日一旦入了郡守府,定然难以见到明朝的初阳,张显绝不会容她活下去!
进退无路,横竖均是死,倒入不如死在此处,还能落得几分干净。
况且……崔莞眸光轻轻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随即,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双眸,对上身居陋室却仿若垂卧高堂的刘珩,清冷的说道:“我愿饮沉梦。”
没有自呼小人,也不称为阿莞,她用的,是一个“我”。
这是对刘珩无声的抵抗。
一言落下,崔莞看也未多看刘珩一眼,慢慢地转身,行到那执盘的暗卫身前,继而慢慢地探出手,将那冰冷润泽的白瓷小瓶拿起,握在掌心中。
她动作十分轻缓,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极为优雅舒宁的风韵,仿若天边闲云,随风悠然而动。
刘珩微微侧眸,静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无人察觉到,他眼底的光亮好似又扩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