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下了马车,崔莞才得知刘珩半途离去一事,虽说岑娘仍在身旁盯着,可没有了刘珩,亦不必整日提心吊胆,她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均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萧谨此时已经醒来,正攥着崔莞的袍角,紧跟在她身旁,半步不离,一双圆溜溜的黑眸怯生生的打量着四周,碰上旁人投来的好奇目光时,不由缩瑟着身子躲避开来。
“阿谨便随我住罢。”崔莞轻轻揉了揉萧谨散乱的发丝,对岑娘淡声说道。
不足三个月,稷下学宫便要开讲了,她仍有许多事未筹备妥善,若是与岑娘同住,行事之间难免会束手束脚,萧谨则不然。
岑娘似乎没有反对的心思,点了点头便自去寻庄子的管事安排事宜。
“阿谨。”崔莞弯下腰,眉目含笑的望着被她拭去脸上的泥污,显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轻声说道:“阿兄带你去沐浴更衣可好?”
“好。”萧谨眨了眨仿若黑曜石一般粲然的瞳眸,乖乖的应道。
候在一旁的侍婢立即上前,引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往庄中走去。
这庄子不大,莫约七、八亩地,但庄子中的布局与时下里精致的庭园截然不同,竹楼,石屋,木亭,既无雕梁画栋,也无奇石名卉,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