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崔莞,墨十八无疑更早的察觉出沿途繁茂的大树上有埋伏的敌情,又一次堪堪避开偷袭的弩箭,他手中缰绳一甩,马车骤然偏离原本所行的大道,拐入勉强容下一辆马车通行的小巷内。
此时玄武湖畔的宅子庭院,仍有零星灯火闪烁,然而对门外疾驰的马车声,却不曾有一户人家开门查看。
建康城中未设宵禁,夜间这般急急驱车,百姓早就习以为常,至多在心中抱怨两句罢了。
柔和的月华下,墨十八的面色愈发白得骇人,左肩上的鲜血涓涓流淌,将身侧的青衫染出大片墨色,他虽神情沉冷,心中却是焦灼万分。
对方来人绝非少数,路上设伏之地,数不胜数,几乎每隔十丈便有一伏,莫说车厢外壁,便是他所坐的车架边缘也插了不少弩箭。
此外,令墨十八焦心的,还有对方莫名的举动。
除去起初一支射中他肩头上弩箭外,一路疾驰中,射向马车的弩箭少说也有数十支,可看似来势汹汹,却无伤人之意,倒像是要将马车迫向何处。
想到此,墨十八一惊,边驱车边抬眼辨认所行方向。
刚才一番狂奔乱避,车子疾行入小巷中,眼下正好穿巷而出,左右略扫一眼,他顿时便认出,对方正欲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