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个时辰的路,月上当头,钟剑才回到自己东城城脚跟的家,秦淮河畔的所见美景不同,这里绝对算得上是贫民窟,街上昏暗不明,只能借着月光而行。
到处是坑坑洼洼的积水,蟋蟀蛙鸣声此起彼伏,道路两旁是破落的土坯垒建而成的院屋,在这条小巷中落户的人,祖上都和厂卫有着那么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被称为锦衣巷。
钟剑的锦衣卫百户补得是这一世父亲的缺,父母早几年接连去世了,三年守孝期刚过,一直任的是虚职,没有任何收入补贴,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否则今日出门也不会将这破旧的飞鱼服穿在身上,不是为了显摆,而是实在没有衣服可以穿了。
他“老子”除了给他留下一个百户的虚名外,唯一剩下的财产大概就是这栋二进出的小院,门面看起来比附近的光鲜许多。
他来到门前,正要抬手,木门“吱”的一声打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探出头来,埋怨道:“哥哥,怎么现在才回来。”
她的手里抱着一团白色毛发蓬松的宠物,正是“煤球”,此刻它在女孩的怀里呼呼大睡,一点没给钟剑这个主人面子。
女孩叫阿秀,并非钟剑这世的亲妹妹,而是母亲在世的时候,从伢子人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