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不曾敬慕过尹千面,他曾视他若仇敌,直至他以为尹千面杀了飞云山庄的少庄主,披了那副温润清俊的皮囊,对他的忽而便温和起来。
现今想来,顾渊的确三番四次告诉自己他并非尹千面,只是尹千面爱学人举止,常常装得惟妙惟肖,黎穆只以为他是在胡闹——错的是自己,从头到尾都与顾渊毫无关联。
黎穆越发觉得烦躁不堪,他气顾渊骗他,气顾渊想要抛下他回去,一切温和关切不过是权宜之计下的虚情假意,他气顾渊……从不曾真心对过他。
黎穆心中仿佛压着一股暴虐无处宣泄,他强压下这一股怪异之感,越发觉得不安起来,他想起方才自己掐着顾渊的脖颈时的心情也与现今有些许相似,那时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黎穆更加恼怒,而这一回他气的却是自己——顾渊修为薄弱,他差一点便扼死他了。
黎穆回到死阵之中时,守阵兽仍趴在花圃内懒洋洋晒着太阳,见他回来,便抬起一只眼,问他:“人呢?”
黎穆淡淡回答:“走了。”
守阵兽又闭了眼,不再说话,黎穆步履踌躇,却控制不住转头走进顾渊的屋子,床上锦被叠得甚为整齐,桌上落了一本翻了几页的书册,屏风上搭着一件外袍。
可人却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