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船亦不像一般牙雕那样雕成龙船形状,再细细雕刻多层楼阁人物,而是形如一段树干,翘起的角尖便是树干末端的枝杈,枝杈尖上却挑了一团火焰。
树干之上则是二汉服老者对坐,中间一盘棋局。细看二人衣襟头发皆向船尾飘动,仿佛这艘树槎真的在海波之中飞速前进一般。
虽然看起来这件角雕比较简单,不像多层楼船那般富丽精巧,但刀法生动,虽非精雕细刻到每一缕发丝衣纹,可仅衣襟飘动这一点细节就令人物栩栩如生,反而别有一种疏朗之气。
邵景行若有所思:“看见这件角槎,我倒想到——台北故宫博物院有一件‘朱碧山制支机杯’。”
“哈哈——”周青山当即笑了出来,“不错不错,我也是想到那个!”
朱碧山是元代著名银匠,支机杯便是他传世的四件槎杯之一。
所谓槎杯,便是把酒杯造成槎形。而槎,便是指这种树干造型的木筏了。
以银制酒器,隋唐时就已经盛行,但造成槎形则是朱碧山首创。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那件支机杯,便是一老人坐于一老树干所制木槎上,手握支机石,仰望天空。槎尾还刻有一首七言诗,表现的是张骞巧遇牛郎织女的故事。
那件支机杯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