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在赶我走?”
“哈哈,你留在这里给一个流浪汉烧饭洗衣难道不觉得委屈自己?”同尘不知道从哪里掏来一细秸秆,毫无形象地剔起牙来。
“先生过谦了,您每夜留在雪地上的兵法地图我都一字不差地记下了。”
沈陵渊一边说着一边将碗筷收拾好,拎着木桶放回原位,将水壶放置在未熄的火架上,这才回到同尘身边跪坐,“晚辈感谢先生还来不及。”
同尘望着沈陵渊恭顺的模样,剔牙的动作一顿,眼神略微闪躲,而后咳嗽一声,扔掉秸秆,正色道,“还是说说你自己吧。”
沈陵渊低着头似乎在斟酌,过了良久才沉声问道:“先生……可有放不下的人和抹不掉的仇恨?”
同尘一挑眉,十分坦诚:“有。”
沈陵渊又问:“那若是这两者是一人,先生该当如何?”
这追问太过露骨,也太过着急,两人的话题戛然而止,一阵风吹过卷起积雪,也吹散了沈陵渊眼中的炽热。
他收敛了情绪,轻声道,“是晚辈,僭越了。”
同尘闻言,微微一笑,并不责怪,而是商量着说:“你可愿先听我讲个故事?”
沈陵渊颔首:“先生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