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被随意地束成一个发辫,搭在身前,想来也是出来得匆忙,来不及束发,他捧着程未晚塞给他的暖炉,坐在座位上局促得像个孩子。
程未晚哭笑不得,他暗自下了个决定,改天有时间一定要和孟先觉把话说清楚,免得鬼宗宗主装可怜装习惯了了,以后和法宗或者剑宗的人议事的时候,也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岂不是要让别人看了笑话。
程未晚边给他倒水,边侧头看向孟先觉,随意地问道:“法宗那边的反应如何?”
程未晚还不知道法宗那边有什么反应,倒是孟先觉的反应很大,他有些不安地扔开手中的小暖炉,仓促地站起身,语无伦次道:“晚晚……我,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嘴上说的话可怜巴巴,但眼神却盯住了程未晚,其中的意味不加掩饰。
程未晚在低着头,光洁如雪的颈项弯成一个脆弱又美丽的弧度,银白的发丝如霜如月,给那个在远处朦胧的身影笼罩了一层让人不敢触碰的美感。
那像是捧在掌中的一汪明月,一触即碎。
而那个天麓之内,最逼人动心的人,在对他笑。
笑着的时候直接拆穿他的伪装,让他这几日的隐藏与小心翼翼付之一炬。
真是应了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