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低垂着眼帘,唇边划过一丝讽刺的冷笑。
她在这里住了将近三个月了,三个月!
她的父亲像全然不知道这回事一样,从前她主动承欢膝下,徐大老爷对她也和颜悦色,好似挺宠爱她一般,可当她没办法往他面前去了,他从来也没主动来过,也许甚至都没有想起来问过徐大太太一声。他眼里,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她这个女儿。
这三个月熬下来,足够她对这个亲爹熄灭幻想,她靠不住任何人,只有靠她自己。
惜月丢开了缝到一半的中衣,站起来道:菊英,打水来,我要洗脸更衣。
菊英以为她热出汗来了,想洗把脸凉爽一下,就答应一声匆匆去了。她们如今往厨房去要个热水都艰难,幸而天热,只是洗脸的话,冷水也能凑合。
一时洗过了脸,惜月没有坐回来,而是坐到陈旧的妆台前上妆去了,云姨娘看愣了:二丫头,你想做什么?
徐大太太那句要命的言辞太吓人了,并且目前为止,她还真的兑现了她的话,没有让惜月出去见人的意思,所以惜月闷着越来越颓,已经有好一阵子粉黛不施了。
惜月静静地道:姨娘不要管,我自有办法。
云姨娘怎么能不管,她急道:二丫头,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