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小香炉里一缕细烟缭绕而上。
方寒霄没有细看,直接伸手掐灭。
他半闭着眼,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
砚池里的墨这时候已经半干,他没有心思重磨,沾着硬写了一行字,拿回床边去问她:香是哪来的?
莹月已经坐起来了,眯着眼睛看他站得有点远,字还很乱,她不仔细一点看不明白。
好像是哪个丫头点的,说也许能把蛇熏跑。她努力回忆着,当时太乱了,我不记得到底是谁,不过肯定不是玉簪石楠,不然我会记得。
方寒霄点点头,把纸揉了,返身要去推窗,想让屋里的味道散散。
但莹月回完话本来只是小心翼翼看他,想问他怎么了都不敢出声,见他动作,却是急了,忙阻止道:别开,当心它在外面,又跑进来。
她连个蛇字都不敢提了,不放心,又过去,想看窗子有没有已经被他推开一条缝。
还好没有。
她松一口气,然后发现了新的问题:你把我的笔弄坏了。
方寒霄随手拿的自然是自己最习惯用的那根碧玉管笔,砚池墨不足,他硬去沾,把毫毛都沾劈开了,看上去乱糟糟的。
方寒霄:
怎么就成她的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