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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和小狐愈发觉出这位僧人的殊形妙状。性气乖张,一收一展,毫无矫揉造作之感。狂态清举,便敬酒的佯狂,也是憨意可掬;当头棒喝,荡魂摄魄,说起话来,又若春风的和煦,甚至坦承杀宝默,也最自然不过了。更勿说他曾经尾随夜残星、四位佛门大师穿梭荻、陶两国,为逗寒儿开心,拉扯两根头发之类,心机的佻诡与淳质,世上只怕再难寻出第二位这样的“贫僧”。
偏巧“贫僧”才说罢“出家人不打诳语”,转眼之间,又言杀了宝默“然后回家”。
既然身属出家之人,何来的回家?
场面一时无语。倒是寒儿和“贫僧”,眼神挑逗,三根头发百十种的作势,皆具鬼神莫测之妙用,或媸而妍之,或古而怪之,寒儿大开眼界,一僧一狐,玩的不亦乐乎。
别远山思索一番,语气不敬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杀宝默?”
“贫僧”好似自己犯了错误,三根“烦恼丝”随即匍伏在精光精光的脑壳上,大概三、四息,其中的一根,弹跳起来,“贫僧”温醇言道:“贫僧早点杀宝默、晚点杀宝默,甚至什么时候杀宝默,干施主何事?”
别远山一楞,确与他没干系。这厮浑劲上涌,管不得“贫僧”挥手便可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