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儿听的认真,莫问情则愈听愈不自在。踩一坨干的牛粪,算禅;踏一脚湿的牛粪,也算禅;揩擦草绿色的糜糜之物,还算禅,那重愚大师,脑筋有毛病?苦非禅称“唯景仰他”,苦大师的毛病,更不亚于那位重愚大师。
“这禅,如重愚大师般率性天真,贫僧怎么无法达到呢?”苦非禅感慨道。
风轻夜说道:“我们其实都如重愚大师。”
苦非禅直腰,问道:“何解?”
“我们只看到了重愚大师的率性和天真,没看到自己的率性和天真。”少年说道:“我虽然不知对不对,重愚大师的‘牛矢禅’,更在于一份自我的快乐。”
“自我的快乐?”苦非禅及莫问情同时说道。
“这自我的快乐,即生的娱悦。”风轻夜说道:“因为生,便可作山野之游,便可无羁于心。即便牛矢,也因看到它而深感生活世间的乐趣。我们,不同样因存在这世上而快乐?”
苦非禅目光明亮。
“或许,禅不同,但快乐相同。”少年说道。
思考了半刻钟,苦非禅哈哈大笑,说道:“妙,妙不可言。贫僧果然没看错公子。”
风轻夜如此说来,不屑重愚大师“牛矢禅”的莫问情,亦咀嚼出了妙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