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生了青苔,篱笆沾着细雨。房前种了大片大片的槿花,风一chuī就轻轻低头。朝开暮落,一日风光。
那个站在花丛里天风环带的人,一定是郎君了。
那个坐在茶雾后打扇微笑的人,一定是娘子了。
菜园子里种了什么?
一株淘气着攀爬花架的葡萄,用它酿天下最美的酒,可以让甘醴流入心房,映出心爱的人的倒影。那酒很灼热,能看到乱花迷人。
还养了狗。
屋子里挂着云绡的g帐。
摆着自己亲手雕的木雕。
夏天酿了酒。
冬天腌了菜。
这样迷了很多年,临终了可以唱一句,梦中茶雾旧huáng昏,终作十年心曲十年灯;蕉窗夜雨笙歌散,依稀半生烟雨半生人。
若有人离去了呢?
一直等着。
一直?
对,等着。
凉廊外,池中圆荷泻露,细雨流光。
何容琛推开窗子,淅淅沥沥的雨沿着屋檐滴落,在水洼中落下涟漪碎影。她托腮望向远处,如少女时那般笑了笑,眼中似乎也柔qíng了:
佛说人有来世。我年少时总是不信神明,现在却想,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