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不记得。何容琛笑了半晌才缓缓问道:你呢,若让你做个好梦,像这般的美梦,你想梦见什么呢?
宋逸修扶着她来到妆镜台前,为她梳理散落的头发,久久才道:臣会梦见,很多年前的黎明,臣在宫外迎接还是豆蔻的她,她没有入宫,然后
宋逸修止了声。
何容琛:可即便不入宫,她迟早也寻个人嫁了。你这梦要怎么做下去呢?
宋逸修微笑摇头,何容琛也未再问了。无论时光怎样倒退假设,无缘,终归是无缘。
时光像铜炉中的熏香一样氤氲袅袅,仿佛沉寂此刻。
宋逸修手下一扯,何容琛惊叫一声,却见他手持一根白发,递到她面前。
若是寻常宫人,未经询问便拔了太后的白发,一定会受罚。但宋逸修却做得极为自然,仿佛同何容琛是老夫老妻了般。何容琛果然未怒,只是看了那根白发,淡淡道:宫外女人的梦想,大概不过是与心爱的人朝朝暮暮,他为她描眉,她为他梳发。这人间最幸福的事qíng,不过如此罢?
盈盈数载,他描眉时,抚平她眼角的皱纹;她梳头时,拔掉他青丝的华发。
她捻过那根白发细细打量着,轻喃道:终我一生,却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