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要将它们的獠牙拔掉,将他们的利爪剪断,让它们失去反抗之力,如此才能放心豢养,才不会威胁到饲主。陛下偏不肯这般做,难怪被太后责怨。
谢令鸢偏头看她,微微一笑:那你不觉得,你我天下女子,都不过是被豢养的动物,剪断翅爪取悦于人么?
何贵妃的步子一顿,她觉得耳边轰鸣,眼前如同炸开了一团白色的烟花,雾蒙蒙地看不清世界。
良久,她缓缓地转身,各种话到了嘴边,唇张开又合上。
她往前走了几步,终于才拣了一句:我谢令鸢,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只当没听到了。但不能对别人讲,更不能回宫里说。
谢令鸢并不为她的态度有什么,与聪明人说话总是很轻松的,你在她心间种一棵树,她就会自己浇灌成密林。
她点点头,向何贵妃一笑:好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她说完,步履轻盈地往凉棚走去,何贵妃走的慢了下来,落在她之后,却因为这句话,觉得心里有点微甜。
有个流民奇怪地瞥她一眼,何韵致瞪他,旋即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傻笑不不,是微笑。何贵妃放下手,板起雍容高华的面孔,眼角余光又看到郦清悟的背影,不禁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