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首异处会恶心,却又无法避而不见
那些在刀剑下受伤、流血乃至死亡的人,面对砍来的刀锋,尚且没有因恐惧而躲避,她凭什么呢?
也许何韵致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尽管反胃,她二人却硬生生bī迫着自己,将眼前的修罗场全部纳入眼底。
忽然何韵致又想到了爷爷在书房里,和大伯轻描淡写谈起的谋略。
几万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数字,几座城池在他们谈笑间也只是棋子。
她从前也不觉得什么,那些鲜血和渴望、呐喊和悲恸,她高高在上无法感同身受。
可眼下她看着,有的士兵躺在地上,肠子内脏流了一地,呼喊着娘,仿佛濒死的时候,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一丝本能;看着有人攥着染血的遗物,最终没有人可以递得出去。
看着他们面目全非倒在地上,尸体和内脏被过往的马蹄来回践踏,沾满泥泞,连死去的尊严都没有。
她忽然又想起那些光暖日下,书房里的谈笑风生,宾客幕僚们的淡然风雅。
现实与回忆仿佛天渊之别地jiāo错,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也许这辈子她也不会体尝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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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守城只有小半个时辰。对何韵致和谢令鸢来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