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父亲说的是客套话,她竟觉得有些讽刺。
钱持盈演技不比德妃,装不出感动的样子,就木木地低垂着头,下唇微微嘟着,看上去像个白黏香软的ròu包子,是个狗都想上去咬一口。
虢国公看她不说话,有点失了耐心。他知道她是在小时候被自己吓破了胆,留了后遗症,可到底不会放在心上。父母对子女有生养之恩,杀子亦不为过,把女儿吓破了胆又如何?反正只是个女儿罢了。
他开门见山道:听说,陛下走之前,托你监理少府监事务,所以这次南郊之乱后,九寺五监缺人,太后娘娘也命你协助太府寺卿?
钱持盈听他提起这茬,心头泛起些荣光似的甜,颇有些骄傲地抬头,眉眼也绽开了笑意:是啊,父亲。女儿先前为少府监督账,觑出了几处错漏,蒙太后娘娘拔擢,命我协助蔺大人一道,督录人事呢。
她目光盈盈,猜想父亲听了应该会很高兴,甚或能得他几句夸奖。她从小被送去庄子,从未得父亲什么辞色,内心不免殷殷盼着。
然而她迟迟未等得。虢国公听了,只道:如此甚好。你主母的表外甥,陈家的十一郎和十四郎,都是国子监生,分别入的国子学和太学,都是可以官拜郎中的。你既然为太府监掌管人事,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