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大人,白婉仪站在他身后,想了想,从衣襟里掏出一枚翡翠簪:此乃御赐之物,见物如见天子。我需要你听我令。
骠国进贡的翡翠,去岁萧怀瑾命人打了两盏宫灯,又打了副簪子。她一直贴身带着,未想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牟县令作为父母官,除了上峰,鲜有人敢以如此qiáng势的口吻同他说话,女子更是不可能。但眼下他没有心思去追究白婉仪的冒犯。他目光涣散地落在那簪子上,虽说翡翠的不值钱,但这个不同,是宫里制物,上面镌刻有将作监的印记。
白婉仪不知道他识不识货,牟县令也没有心qíng去分辨她是真是假。他只知道,倘若不开城投降,兴许他和城里百姓的xing命,将终结在这个贫瘠的破落县城里。
他冷淡道:你要本官做什么。
白婉仪道:关宁县紧依着西关口,一旦被西魏人占据,比去年高阙塞还难收回,并州局势将很被动,所以我要你紧闭城门,坚守不出,等援兵。
牟县令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的笑话,坚守不出等援兵?他冷笑道:并州行台都撤了。
安定伯重伤未愈,朝廷钦差回京,如今谁来主持大局?他为何要将全城几千人的xing命,押在这看不见的未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