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乍起,拂过万顷劫云,一瞬天朗气清。
残破石阶又复白玉天阶,风拾阶而登云,吹开断石沙砾,重现恢宏光景。
长阶下,石碑旁,一株桃树枝叶舒展,枝头碧色如黛,气暖香清。
“壶中若是有天地,又向壶中伤别离。”
“啪嗒”一声,倚着树干小憩的王子打翻了酒壶,酒水晕开身旁竹简上的“法”字。身着黑白二色袍子的道人抱着只橘猫过来,踩着酒摔一跟头,逗乐了一众埋头苦读的弟子。
无名氏站在阶下,正衣冠,并手向稷下学宫长揖一礼。
稷下学宫仍是旧时模样,学宫里的人也不曾改变,只走了无名氏一个人。
此去一别,万载空悠悠,无归期。
程初华再一眨眼,眼前诸般景象都作云烟消散,只留下一片废墟,半块石碑,一株枯萎了的桃树。
是啊,这一切不过是历史重演。
只是历史重演罢了。
程初华叹了口气,看过方才两场异象后,顿时觉得没必要再去稷下学宫其他地方了。那些砖石瓦砾记载的过往,哪里有诸子论道、雷劫毁宫来得细致精彩,更别说跟无名氏最后回溯往事、拜别稷下学宫的那一幕相提并论。
若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