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就有人喊起来:“够了,够了,一大两小,数目够了。”
舀粮的人停下手,看看蓝晓,又看看队长,等着指示。
郝沈梅急了:“谁说一大两小,是三小,还有我妮子咧,你会不会算数。”
“你家那个妮子是憨憨,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咋能算一口呢。”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郝沈梅立马急眼了,瞪着眼转圈朝人群里吼:“谁说的,是谁说我家妮子是憨憨,我家妮子现在会说会动的,你家倒八辈霉才生个憨憨呢。”
她这一声吼,倒是让人群暂时安静了下来,没一刻,马上就有人附和:“就是,憨憨要是死了,那粮食不是白给她家了,我们辛辛苦苦晒太阳干活,凭啥要便宜她家。”
“就是,就是,凭啥要给她家一个死娃子分粮。”
“六指,别胡说,啥叫死娃子,你没听说吗,她家妮子能说会动的。”
“不是死娃子是啥,这都憨了好几年了,没看医生没吃药的,咋就能说会动了,说不准是回光返照,还死地快些。”
“……死……”,
“……死……”,
“……死……”
郝沈梅的耳边只反复回应着“死”字,其他的都入不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