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了着许多。可没有老师的这封信,”刘协回首,冲他微微一笑,“却都是徒劳。”
本该是表达学生对老师信赖孺慕的一句话,卢植竟然听出了一种上位者对自己的嘉许肯定之意。
而且竟然丝毫没有违和感。
“信中可要提及陛下?”卢植问道。
刘协仿佛是被逗笑了,道:“就算老师提及了,公孙瓒如何能信?”
谁又能相信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有这份心劲?
“这……臣岂敢贪天之功。”卢植不知不觉中,对小皇帝竟生出了一丝敬畏之心。
刘协敛了笑意,淡声道:“你尽管贪。来日天下都是朕的,朕又岂会计较这些微末之事?若来日万民不肯归附,朕自有去处,更不会计较这些。”
失权的皇帝,下场多是只有一死。
“臣这就回府写信。”卢植朗声道,望着小皇帝,有些出神。
刘协注意到了他的神色,眉毛一扬,侧目看来,“如何?”
卢植回过神来,掩饰得一低头,道:“那臣这便退下了。”
刘协随手拎起一盏灯,递给卢植,笑道:“回去给家中小孩子拿着玩吧。”
却是一盏红纸扎的兔子灯,玲珑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