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毓大羞,不敢抬眼,也不敢收回手杖,连连拱手赔罪,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逃也似的退出去了。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卢毓与赵泰领人退去后,只留满宫狼藉。
刘清起身,到偏殿蔡琰处,就见蔡琰正在整理被翻过的书箱。蔡琰向来宝贝这些书籍,不用旁的宫人搀和。
刘清走过去蹲身帮手,恼道:“这帮子郎官,怎么连先生的书都敢动。这是什么道理,我非问问陛下不可。”
蔡琰平心静气道:“他们身上担着干系,不得不翻,好在没有乱翻,只是时间仓促,有些书页合得不够平整,我再理一理。”又道:“殿下也别恼,宫中定是出事了。我派人去看过了,这会儿通往未央宫的宫门又锁上了,里面也是郎官把着门。您也别去问陛下了……”她饱读史书,自然明白锁了宫门历来不是好事儿,此时看一眼刘清,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愿陛下此刻仍旧安好。
未央殿中,昨夜的酒气与呕吐物、鲜血的腥气都已消失,重又充满了安息香清苦的味道,与另一种更浓重的苦味——来自檐下火炉上熬着的药汁。
侧殿或坐或立,全都是医工,有的人正坐着打瞌睡,可是谁都不敢真的睡着,头一点便惊醒了。医正与孙医工在昨夜事发的殿内,不间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