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旦又是一愣,迟疑道:“可是……准确的数目已经报给了朝廷,就算朝廷的兵马撤走了,这数目也改不了啊。”
朱老爷子用看蠢猪的眼神看着儿子,叹道:“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母亲从前宠坏了你。你真是傻,只要朝廷的人走了,做手段改数目的方法有一万种。依着我说,当初就不该送你继续读书,应该让你跟着我一起贩盐,也见一见世上千奇百怪的手段。现下倒好,书读了这许多年,写出来的东西仍是狗屁不通,皇帝又不像从前灵帝时候,还可以给你买个官做做。你是读书不成,贩盐也不成,等我撒手去了,我且看你怎么办!”
朱旦动了动嘴巴,没发出声音。
“你还有道理?”朱老爷子耷拉着眼皮看他,方才短暂的精力很快消耗光了。
朱旦道:“真如此,儿子一箪食、一瓢饮,安贫乐道,也得自在。”
朱老爷子一听,肺都要气炸了,因为怒气又焕发了精力,抄起案上的石镇纸,兜头就往朱旦身上拍去。
朱旦再没了读书人的从容淡泊,鬼哭狼嚎着逃了出去。
与朱家父子鸡飞狗跳的氛围不同,真正危险潜伏着的地方,那些豪强大族势力未完全放弃、只是暂且隐匿了的田地上,这两日来已经被恐怖所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