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边,硬是不肯再喝一口。
东极里管得严,他上头又是个严肃的大师兄,季解忧一心有样学样,半点酒液没沾过,这会儿好奇喝了几碗,倒是将自己灌醉过去,看着他大师兄捏着酒杯的骨节都发白了,却只会懵懵懂懂地问一句,为什么啊
因为我怕我喝醉了,会忍不住原谅她。
严枕云的嗓子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太过用力,都有些暗哑,她给我买糖葫芦,她从地道里救我,她一路鼓励我,她把我送到东极,她在我梦里哄我,她一次次上山看我,她带伤陪我放风筝,她还给我送过许多乱七八糟的礼物
我的朋友、亲人、爱人,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独独是她。
她是我在世上最重要的人,我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保护她,能在江湖中为她撑腰,能让她离开她不喜欢的地方,去做她所有想做的事。
我想过许多,该想的,不该想的可我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却要犹豫着,克制着,让自己不要去原谅她。
他说着大段大段的话,眼泪就从通红的眼睛里掉下来。
季解忧吓得那点酒都醒得干净,他手忙脚乱地想要给他大师兄找东西擦擦脸,却又觉得让他哭一场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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