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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垂落山间。阳光,将树林涂抹成深浅不一的金色。
木屋寂静。
应寒时从床上坐了起来,半阵没有动。
每次醒来时,感觉是一样的。头很沉,模模糊糊浑浑噩噩。记忆如同沉重泥沼,要过一会儿,才会逐渐变得清晰分明。
他坐了一阵,才起身。有些事,已成了习惯。他走到白板前,写下新的数字;走出木屋,望着残阳下的溪流和林间的薄雾。然后蹲下来,掬一捧冰凉的水,洗去满脸怔然与尘埃。
水沿着指缝,无声流下。
他突然一怔。
手放了下来,穿着白衬衣的身影,就这么蹲在溪边,像是已被定格住。
他缓缓地回过头,注视着洞黑静深的木屋,他站起来,慢慢地、再一次走了进去。
暮色中,一室昏暗。
他打开灯。
橘黄的灯光,划破浑浊。也照亮她的轮廓,她的容颜。
应寒时静静地望着她,没有动。有那么一瞬间,整个躯体仿佛都因为等待和期盼,变得僵硬,变得梗滞。
他这么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她依然没有动静。他忽然就转过头去,长尾和耳朵已露了出来,只是静静垂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