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方向盘,
车启动了,又问,“这谁呀。”
她头靠在椅背上,眼睛还望着窗外,“我的高中语文老师。”有点小自得。
“哟,人家不认得你了吧。”
“谁说不认得我了?她还记得我的名字!”
“那是,老师对傻气一点的学生印象都深刻。”
半天,她不做声,以为她翘气了,扭头一看,她依然笑盈盈,憨不唧唧,还看着窗外,“我才不傻呢———我那时候也有点淘气。我们的语文老师,就那小老太太,精气内敛,表情刚毅,还偷偷写言情咧,又能隔三差五在《武汉晚报》五色土文艺副刊发表几行朦胧诗,什么‘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呵呵。”她自己想着偷偷笑。
“她总给高分的几个心腹学生都精通两种修辞手法:排比和拟人。我们语文老师说,排比用以论述,有气势。拟人用以抒情,有情调。我呢,觉得语文老师在文字上灭我有些困难,我从小就觉得文字如胶泥,捏起来蛮有趣。我热爱毛主席,背他老人家的诗词:‘人生两百年,击水三万里’,觉得白居易‘九岁知音韵’没什么了不起。进而热爱毛主席激赏的李白,背‘天上白玉京